萧琳突然想起前世关于堂兄身世的一个谣言,这个谣言是在堂兄驾崩后才出现的,谣言说堂兄其实不是萧家的孩子,而是陛下跟晋阳长公主乱人伦生下的孽畜!
这谣言也不知是谁传出的,不过几天时间就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,虽说后面立刻被压了下去,可还是架不住众人议论纷纷,很多人都煞有其事地说出各种证据,证明这个谣言是对的。
当时萧家知道这谣言都很生气,那时候堂兄虽已去世,但却是萧家最后的依靠了,末帝就靠着堂兄的余威震慑着那些虎视眈眈的节度使。
结果闹了这么一出,不是说堂兄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吗?而且还是子逆父的篡位,这对堂兄的名声非常不利,所以幼帝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压了下去。
萧琳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,在她概念中堂兄肯定是他们萧家的孩子,那些流言不过是故意破坏堂兄名声罢了。可现在萧琳有些不确定了,那流言真只是流言吗?
萧玥走来对萧琳微微一笑,“阿娘也在,你一会去跟阿娘说说话吧。”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,萧玥也不想跟萧琳说些不愉快的事。
萧琳犹豫了一会,小声地问:“阿玥你开心吗?”重活一回,萧琳看开了许多,前世阿玥婚姻不顺,说是受尽魏肃宠爱,可她真开心吗?
懦弱的赵王姑且不提,她难道不想自己孩子吗?魏肃宠她,可她也没跟魏肃有孩子,抱养了宫人的孩子,自己孩子不照顾,却照顾别人的孩子,萧琳不信有哪个母亲会开心。
萧玥嘴角微挑,“开心。”她不知道自己嫁给别人是什么样子的,但她现在这样大约是古代女人的极限了吧?堂兄对自己这么好,她要知足。
萧琳松了一口气,喃喃道:“你开心就好。”她心中也大约感觉阿玥嫁给堂兄是最好的,至少堂兄能护得住她。阿玥聪明,如果让她知道堂兄英年早逝,她应该会阻止吧?
萧琳思忖着自己要找个机会,跟阿玥不动声色地透露些前世的事,她也不怕自己胡乱说话会引起阿玥的怀疑,阿玥不会伤害自己的。
萧玥送走了萧琳,看着装饰华丽的新房,心中有些忐忑,也不知道萧珩什么时候回来?今天是新婚之夜……萧玥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衣摆,自己才十五岁,就要马上生孩子吗?
“阿玥?”萧珩应付来宾客,先去洗了个澡,换上常服回到房里。他穿的是萧玥为两人准备的红色新衣,萧珩平时衣服以紫色和玄色居多,玄色是他常服颜色,紫色是他官服的颜色,甚少穿红色。
他本就生得俊眉朗目,红色的常服衬得他越发面若冠玉、俊美无俦,萧玥不禁有些惊艳,愣怔看着比以往更帅气的萧珩。
萧珩见妻子盯着自己发呆,不由莞尔地将小姑娘抱在了怀里,低头亲了亲她额角,“喜欢我穿红色的衣服?”
他知道自己长得很好,只是以他的身份地位,也不需要以色侍人,是故大家只会夸他少年有为,却很少夸自己容貌。
这会见自己将妻子迷住了,他眼底满是笑意,柔声对她说:“我以后常穿给你看好不好?”
他待萧玥向来温柔,可之前两人没成亲,他也不敢对她太亲近,就怕自己会控制不住,现在两人都成亲了,萧珩自然无所顾忌了。
他眉眼含笑,向来深邃的黑眸中带着几乎溺死人的温柔,让萧玥不自觉的点了点头。萧珩最爱她这般乖巧的憨态,他低头亲吻妻子的眉心,语气温柔而怜惜,“阿玥别怕。”
萧玥面对萧珩温柔但强势的攻击,几乎溃不成军,她不自觉地想蜷起身体,但身体却被萧珩牢牢地桎梏,一举一动都完全由萧珩来掌控,她完全做不了主。
她忍不住呜咽出声,纤弱的手指不自觉的抓紧了身|下的被褥,“大堂兄——”
萧珩低哑的笑道,“还叫我堂兄?”他双手覆盖在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上,温柔但坚定地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,他抬起她的手怜爱地亲了亲。
萧玥恼怒的用手指抓他,萧珩不以为意,小丫头的手指就跟奶猫的小爪子,自以为锋利,其实没有丝毫杀伤力,他亲吻她的耳贝,低声笑道:“玥儿,再叫我一声堂兄!”
萧玥恼怒的瞪了他一眼,波光盈盈的凤眸中带了些许水光,她看似温柔实则清冷的脸上不自觉的染上了妩媚动人的风情。
萧珩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小脸,而后抬手扣住了她想推开自己的手,将娇柔玉人儿牢牢地锁在了自己怀里,阿玥终于完全属于自己了。
这一夜萧玥睡得非常不太平,倒不是萧珩折腾太过,明天还要早起给长辈请安,萧珩也舍不得太折腾她,可他非要搂着萧玥睡。
萧玥前世今生一个人睡习惯了,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,哪里睡得着?她这一夜睡得断断续续的,就好像做了一夜的梦,梦境中循环往复的自己似乎被密密麻麻的织网困住了。
最后一个噩梦,她仿佛被一头猛兽追逐,她拼命地往前跑,可还没跑上几步就被猛兽追上了,它蓦地将自己扑倒在地,牙齿紧紧咬住了她的颈脖。
“啊——”萧玥不自觉的惊叫出声,睁开了眼睛,房里一片昏暗,四肢还有些虚软,她无力的躺在床榻上,脑子还有些混沌。
这时一双大手突然伸了过来,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,萧玥先是吓了一跳,随即反应过来,自己成亲了,她受了两次惊吓,身体彻底没力气了。
萧珩伸手摸了摸她额头,额上有些濡湿,他不禁有些心虚,他晚上怕她着凉,将她裹得有些紧,她是不是热醒了?他将虚软无力的妻子翻转了过来,温声问:“怎么了?做噩梦了?渴不渴?要不要喝水?”
萧玥点点头,“要。”她嫌弃地想推开萧珩,她长这么大,连夏天都不曾这么热过,她忍不住抱怨道:“阿兄,我们分被褥睡好不好?这样好热。”